一直未能理清头绪,只能被动地听母亲安排,换洗被褥打扫卫生,仿佛来这里不是为了相亲,而是做钟点工,忙忙碌碌直到天黑,母亲买回了菜,将饭菜做好。
因为没有吃中餐,雁姿觉得特别饿,晚餐吃了两碗米饭。吃饭时,才知道,母亲打算明天就带她陪钰吾一道送玉姨的骨灰和遗像回老家。她还打算礼拜一早赶回去上班,可母亲说得很轻飘,请二天假。她不知该如何向母亲申辩。钰吾就坐在对面,她不想当着他的面,与母亲吵。
饭后,雁姿洗漱之后,本以为她和母亲睡里屋的大一点的床,他睡外里的小床,可母亲却让她和他睡在房里,母亲一人睡在外间,并且说明天到了老家也是他们俩人一起睡。他们老家的习俗,就是这样,漂在外乡的男人,没有成家是不能送父母的骨灰回去的,只要是送父母的棺木现在只有骨灰回去,未过门的小媳妇,也算是结婚了,明天到了老家她就明白了。
她真不懂母亲为何要这样,让自己未婚的女儿陪别人睡,她感到一肚子的委屈,眼泪都快掉下来,以前姐妹常说母亲有悖常理,对外人比对家人还好,母亲却说自己将来有钰吾养老送终,对谁都不着指望,现在看来母亲是铁了心要把她嫁给自己的这个干儿子。她真想立刻冲出门回家去,但在这个节骨眼上,当作母亲的面这样做,母亲就不会饶了她,她不敢跨出这一步,母亲霸道惯了,家里的人谁也没胆量这样做。
她无奈地上了床,背对着他偷偷地抹着眼泪,母亲还不放心地进来对钰吾说:“吾儿,你娘不在了,以后我就是你妈,你要听妈的安排,一切事都由妈给你作主,妈有心把雁姿嫁给你,希望你们能处得来。”
钰吾“嗯”了一声,再没开口,可雁姿却在想为什么自己家的事都是母亲作主,而父亲从来不表态,仿佛就像是母亲的权力。
这一夜,雁姿睡得都不是很踏实,眯眯糊糊半梦半醒,却发现母亲凌晨四点多钟就起床了,天刚亮,就进屋叫起他们俩,赶快起来洗漱,吃早餐,赶车。
就这样,一整天做了火车,换乘汽车,坐了长途汽车,又换轮船,马不停蹄一刻也没歇,直到天将黑才赶到觉家坪。
雁姿打心里佩服母亲雷厉风行的作风,这么遥远的路程,没有母亲的果断,她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天就赶到,就算是和驴友们一块出门旅游,也没有这么高的效率,她看到青山绿水中的觉家坪第一眼,就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,沿途的风光也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,如果不是强加给她的这门亲事,这原本可以是一次很美妙的旅行,一个美丽陌生的故乡之旅。
母亲上了岸就立刻向码头边的商贩打听去觉家祠怎么走,那人并不清楚,只知道家府祠,一旁的男人告诉那个商贩,觉家祠就是家府祠,那是一个五姓同祖的宗祠,于是那人冲着一排买蔬菜水果的妇女叫道:“家府祠的,你们村里来人了!谁带他们去?”
话音落下后,一个三十多岁扎蓝色小白花头巾的妇女,扯下了头巾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然后,背着背篓走了过来,雁姿的第一印象这是一个良家妇女,那女人问他们是去家府祠吗?她刚好卖菜还剩两小把,天快黑了,打算回去,母亲点点头。
那妇女便带着他们向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,一路上还问他们是谁家的亲戚,从哪里来,母亲因为几十年没有回来了,也不知道村里还有什么亲戚,告诉那个妇女,他们是给玉家的九娘送骨灰回来的,钰吾就是玉九娘的唯一的儿子,第一次回乡认祖归宗。自己姓金叫嘉荷。聊了几句后母亲才知道这个女人姓常,是雁姿父亲家的远亲,说起来这里的人都是亲戚,所以大家都习惯只认自己这一宗,这一姓或是这一辈外出的人,雁姿也算是她的侄女,所以那女人仔细瞧了雁姿几眼,说雁姿穿着虽然有点洋气,但细瞧还是像她们常家人。
到了村里,已经是掌灯的时分,那女人,也就是雁姿的远房姑姑,将她们带到了家府祠,让他们先歇一会,待会会有人来招呼他们,自己还要回去做饭伺候男人和孩子。
他们也确实累了,母亲放下行李第一件事,就是将玉姨的遗像和牌位,放在贡案的中间,看着偌大空荡荡的祠堂,雁姿心里发慌,既不知道谁会给他们安排吃的,也不知道晚上他们住在哪里,她是又饿又累,看得出钰吾也好不到哪里,可她又不便问母亲,她感到母亲也是惴惴不安,他们磕完头之后,坐在哪里仿佛能听到三个人的心跳。
不一会门外聚集了几个小孩,他们先是朝里张望然后才小心奕奕靠近他们上下打量,问他们从哪里来,要待几天,胆大的还问雁翎,自己以后长大了出去打工,可不可以去找她,她开心地笑了,说可以让他长大了去找她,雁姿说自己可以把电话告诉他,他将来找她,可以给自己打电话。
男孩听她说完就跑了出去,一会又拉了一个光着脑袋的小男孩进来了,并让那小光头叫雁姿姑姑,雁姿不解的看着母亲,母亲看着那小孩问他,是姓常吗?男孩点点头,没说话。
于是母亲告诉她,这里的孩子只要姓常都可以叫她姑姑,非姓常的则叫她小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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